如同天顶撒下无穷的光辉,一道光贯穿天地,原本深不可测的高天被强行拨开变得更加深不可测,最后我甚至看见这道光变成了天上明亮的繁星中的一颗。
在我看到天上繁星的同时,我明显感觉到我全身都被扼住,不知哪里来的伟力压住了我,仿佛世界都在排斥、挤压我,我自身的渺小在此刻被展现的淋漓尽致,我甚至没有办法露出惊恐的面容,因为我已经再控制不了我的身体,就好像在伟大的神祇面前人就如同蝼蚁一般不存在于世界。
好在那道亮光迅速化作了一个无比巨大的珍珠壳遮住了天上的群星。
我终于得以喘一口气,然后无边的恐惧从刚才消失的时空中追上了我,我顿时痛苦万分,满面狰狞。
再低头看向我的手,又是那副丑陋不堪的可怖样貌,我心中满是畏惧与不安。
伴随着这份畏惧与不安,那巨大的珍珠壳开始了虚化,它逐渐变得透明,然后破碎。
这一刻让我的恐惧达到了极点,也许刚才那恐怖的巨压下一刻就要将我压死,我只得坦然的接受了,因为我也没有任何应对的办法。
然而幻想中那恐怖的巨压并没有在下一刻把我碾成随处可见的尘埃,反而是一双天使一般的双手将我拉起。
“爸爸?...爸爸?!”
“亲爱的?以利亚?!”
很分明,这是塞拉和阿米勒丝的声音,我终于感到一丝安心,但是我又瞥见我那恐怖的双手,我能感受到我的头也许就像章鱼那般污秽不堪。
我惶恐,我害怕,怕把塞拉和阿米勒丝吓得不敢动弹。
“以利亚?出什么事了吗?快回答我啊!”我又听见塞拉在焦急地呼喊。
“咚咚咚~~咚咚咚~~”是房间锁上的门被猛敲的声音。
这声音意味着她们还没看到我这鬼样子,我突然松了一口气:原来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似乎是我放松的原因,亦或者是怕塞拉和阿米勒丝被我吓到的原因,总之不明原理的,我瞬间恢复了原状。
只有满地的污秽和海腥味证明我刚才经历了一些非常不堪的事情。
我赶紧回答她们:“塞拉,阿米勒丝,我没事,你们怎么了,是找我有什么事吗?我刚才有点出神可能没有听到你们的叫声,抱歉,下次我会留心你们的。”
塞拉让我赶紧开门,我知道她现在肯定是担心我在房间里出什么事了,也说不定是女儿刚才把我在宴会上那令人担忧的怪异的表现告诉了她让她如此慌张。
我尽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让声音不颤抖地回答她:“塞拉,如你听闻,我没有出现任何问题,我的身体健康得...得很。”
我想甩自己两个巴掌,因为我还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这番话不仅没有让塞拉平静下来,反而让她对我起了疑心。
塞拉又在催促我开门,这时女儿说:“妈妈,竟然爸爸不想开门,那么一定是爸爸不方便,我们等会儿再来吧。”
霎时间,我的内心感到了一丝诡谲。
经历了这一连串怪事的我,变得非常敏感,同时我也感觉到,我这些提前出现的直觉似乎是有一定的准确性的,所以,这让我不得不在意这丝感觉。
然而不幸的是,这丝感觉似乎在透露女儿不见了。
明明密闭的房间,我却感到了一股阴风,让我的背脊惊悚地直发凉。
塞拉和阿米勒丝好似是离开了,至少我没有再听见她们的声音,也没有听见她们造成的任何声音。
这时我坐在床上沉默不语,双手在胸前交叠,不断的沉思着,不时还点点头,然后站起身来转了两圈,又在床上坐下,就这样不断重复着。
我在纠结,也在害怕,我怕我的预感是真的,女儿真的没有回来,但是这个完全不能用肉眼看出来的结果让我又不那么的自信自己的预感。
也可能是因为让我再去一趟诡异的伯爵宅邸,实在是太令人恐惧了。
好似要安慰自己一样,我又在反复思考着这个问题,看一下是否是在这次出行中有什么漏洞。
我想起来在我拉着女儿开的时候,我盯着的是墙上的壁灰这个时候我并没有把全身心的精力都投入在女儿身上,甚至可以说是没有注意女儿在干什么,我只是向刚才女儿所站位置伸出手,牵住就离开了,而且我马上扭头看见就是女儿,这让我完全生不出质疑的想法。
我是来想去,没有更多的疑点了,只有这一点,而且时间也是充足的,因为那么长的时间可能有数分钟,这让那些怪物替代女儿是完全足够用的。
一股怪异的感觉在我心中油然而生。
这么诡异的想法,这么离奇的事件,怎么会出现在一个普通人的身上?这大概率只是我的脑洞太大了吧。
我苦笑一声,迫于心中的恐惧,其实我是不太想去查看这件事情的。
我稍微复盘了一下今天遇到的事情,我觉得那个老头应该就是一个神祇,而那些给我造成巨大伤害的天上繁星就是其他的神祇--毕竟凡人怎么能直视神祇呢?
想到这里,我疯也似的,跑到房间的书架上面不停的翻,找着所有的书,想要找到什么神智学的神秘学的关于神秘的书籍,然后看到我现在遇到的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精神过于紧张导致的结果。
然而现实似乎不想予我以慰藉,我的书架上并没有这一类的书籍。
然后我不禁想起了从前,好似是我以前的老友吧。
他是一个神智学的教授,已经死去很多年了,他是在太平洋上去世的,据说是为了追求神明的遗迹而去世的,自那时起我就知道神智学并不能给我带来任何的帮助,反而会催生我的死亡,于是我不再碰神智学的任何东西。
这突兀而又扭曲的记忆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也觉得十分的怪异,我的记忆力虽不能说非常好,但也是不错的,而且我没有受过什么重大的精神创伤,所以也不应当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
而且我突然想起老教授去太平洋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说“在拉莱耶的宅邸里,长眠的克苏鲁候汝入梦。”
与此同时,我也将这一句话直接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我房间门下面的缝里开始流入了腥臭的海水,我瞳孔一缩,这不是梦境里的内容吗?难道我还没有从梦境中醒来吗?
随着我的心情平复,涌出的海水不断退去。
这时我也听懂了,在梦中的惊涛骇浪中,那一道扭曲怪异,污秽得让任何人都想厌恶的杂音。
那句话和老教授说的话是一样的“在拉莱耶的宅邸里,长眠的克苏鲁候汝入梦。”
这一刻我忍不住的心里一紧,就怕那股来自神明的压迫就要来了,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也许是这所谓的克苏鲁并不是那些伟大的神明中的一员,也有可能是我在那梦中的惊涛骇浪中已经付出过了代价。
我想也许我也会跟老教授一样,最后由于这些神明而死亡吧。
最终我还是决定再去伯爵宅邸一趟,至少不能让我的女儿这么不明不白的就失踪了。
责任交到我的手上,我还是有一些感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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